杜明纳压下心中浮动的不安，招呼着老约翰进来。

他凝望着在自己对面的老约翰。

依旧是那让他熟悉的面容。

只是，就是这面容的主人……对他还有所隐瞒。

无脸者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
还有，老约翰除了无脸者这一重身份外，究竟还隐藏过什么？

杜明纳很想将那些在脑子里不断盘旋的疑惑都问出口。

但到了最后，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老约翰，仿佛要将老约翰彻底看透。

老约翰在杜明纳对面坐下，低垂着头。

“小少爷，无脸者是我曾经用过的称号。那时候的我……”

老约翰顿了顿，偷偷看杜明纳的反应。

看着杜明纳还是淡然的模样，似乎并没有过多地受到他的话的影响，也没有因为他之前的隐瞒而有过多的不满，他才略觉得安心了些。

老约翰要为暗影教会办事，还不大好经常展现出自己神术师的身份，他就同时学习了普通的魔法，还一直修炼成了魔导师。

他在隐藏身份的时候，通常都会利用神术将一身实力封印起来，外人只要还没有比他的神术师级别还高，就没可能察觉他的真实实力。

今日欧克还没有现身，杜明纳的学校又需要一名至少魔导士的魔法师撑场面，老约翰才解开了一部分实力封印，展露出魔导士级别的实力。

杜明纳听着老约翰说的这些话，眸光微微一闪，叹息道：“老约翰，以你的实力，你应该在暗影教会中的地位也不低吧？我现在却要你一直留在这里，还如此伪装自己，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吗？”

杜明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渴望从老约翰口中听到怎样的回答。

是委屈呢？还是不委屈？

他将来不见得能如老约翰的愿，真正走上那一个位置。

老约翰在暗影教会中的地位低一些，他还能劝自己，也许将来他真的和暗影教会起了什么矛盾，老约翰还能支持他。

但老约翰和暗影教会的关系更好……老约翰从暗影教会中得到的帮助更多……老约翰越愿意为了暗影教会无私地奉献自己……

那岂不是说，将来他和暗影教会翻脸的时候，老约翰就更有可能为了暗影教会而舍弃他？

“小少爷说笑了。我的命都是暗影教会给的。我为了他们的任务，付出什么都是应该的。我又哪里会有什么委屈？若没有暗影教会，断然没有今日的我。”

老约翰的回答印证了杜明纳的想法。

杜明纳只觉自己的心又沉了一沉。

纵然这是他预料中的回答，他依旧觉得不大自在。

但很快，他缓过神来，也朝老约翰笑道：“也幸好如此，老约翰，我才能认识你，不是吗？”